考场是肃静紧张的,但这位兄台的腿也是抖得狂放不羁。
考场时间九点二十。
对方拉下了卫衣帽子,直接趴桌上睡了。
余习被他拉帽子的动作打断思路,但他懒得去想别人或许放荡不羁的人生,很快就接着思路往下写。
第一场考数学,算是余习擅长的科目,考场里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了半小时,填完了填选正要往下赶,考卷连着桌子虎躯一震,黑笔在答题卡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弧线。
这回不用余习去不去想,因为对方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哥们——”。
气音拖得长长的,这语气余习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为了避免被某个傻逼拖下水,他选择间隙性耳聋。
考场时间九点二十二。
前面那男的曲着手肘,在下面撞了一下桌子,为了防止和傻逼交流,余习往后退了一点,依旧保持“莫挨老子”的状态。
这考试全部仿制高考,前后各一个监考老师,一男一女,考试违规处理办法也和高考一样,作弊就取消以后的所有联考资格,相当于没有一模二模三模的成绩,余习不想在这上面犯傻。
对一个几乎一无所有的人而言,放荡的青春是最不能奢求的,他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能把家人和未来全部当做挥霍沙尘的,大部分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拥有自己拥有的东西,尽管并不贫穷。
后面的监考老师有意无意地溜达了过来,前面那位“仁兄”终于认命地提起笔,埋头写写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