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就是想,余习要是还在,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这个形象在脑子里扎根了多少年。
楼梯口的那群少年已经作鸟兽散,识趣地往操场打球去了,陈泽荔走在后面,余习走得飞快,林亦撒开腿疯狂地追,她越看越想笑,甚至逐渐忘了最要紧的问题。
等她走到车旁开了车门,司机已经给两个孩子开了车门。
车内暖烘烘的,她把身上的薄雪抖掉,往后看,林亦在偷偷摸摸地翻开蛋糕盒,偷看里面的造型,另一边的座位上的孩子整个人都盖着毯子,缩在座位上,只露出两只脚。
脚踝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的,反正也是绯红的。
车内陷入安静,无人说话,空气中却仿佛有无形的跳跳糖被刺激地弹起,来回撞击内壁。余习的头发落了一些在毯子外面,他只小心翼翼摸出两根手指,把毯子往上拉,连露出的指尖也是红的,跟驼黄色的毯子对比分明。
陈泽荔赶紧打开手机,找最近的餐厅,林亦趴在椅背上,赶紧喊道:“阿姨阿姨阿姨,我要吃海底捞!”
陈泽荔心情好得要命,这小子会看人眼色,她刚想笑着说“好”,就看见余习轻轻抬起一只脚,把趴在椅背上的大胃王踹下座位。
整个人还缩在毯子下面,动都没动。
林亦连爬带扒拉地坐回位置,满是委屈,“你干嘛?不是你说要帮我的吗?”
他说着就去扯余习的毯子,陈泽荔吓坏了,要知道,余习不想别人过多打听的事情,或者不想表现的情绪,就不要勉强他去说,或者撕破脸皮跟他闹,不然他肯定会更冷漠更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