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痛苦,也觉得气愤。
痛苦在于他的感同身受,从小到大没有见过汪呈这样的表情。
气愤在于,他真的想不到,在方才的话里,汪呈原来还想杀他。
这两种酸苦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在嘴里都能尝出味道。
“请移步下一个房间。”广播说,“如果你们不动,汪呈的手指将会再卸下一个……”
“……顾年祎。”汪呈摇摇头,他额头上已经疼得出汗,蒙着一层水光,他对顾年祎道,“你妈妈也在里面……照他说的做,别管我了,你快点去。”
顾年祎不知道被谁拉了起来,他感觉自己脚步轻浮,如在梦里。浑浑噩噩被拉了一段路,顾年祎重新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另一个楼梯口。
“师父……”顾年祎好像只会说这两个字。
“顾年祎。”魏秋岁扶住他的肩膀,“还好吧。”
顾年祎摇摇头,他扶住额头,总觉得头脑晕眩和胸口沉闷:“我有点难受。”
“不要深呼吸。”许洛在旁边用手扇了扇道,“这里被重新粉刷过,甲醛味道太浓重了。”
楼梯向下就要到达汪呈给他们指的路,李朽和许洛道:“刚才你们在答题,我从窗口观察了一下地形。这里附近唯一一栋高楼就是这个,看起来像是游乐园的办公大楼。这间房间应该是他们临时搭建的,所以一股子塑料甲醛味儿。”
“搭建时间不长,不知道是为了我们专门做的还是之后另有他用。”李朽看向周围,“不过我很在意的是周围这些摄像头。”
“之前他说了,我们在被直播。”林濮也跟着他一起看,双眼微眯,“现在直播平台管控那么严格,一旦直播机构发现在直播一桩犯罪事件肯定会被停播调查,警察也就能快速锁定我们的行踪,百万人也不是小数目……”
“不是普通的直播平台。”魏秋岁道,“我猜应该是在暗网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