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许洛说。
“嗯。”郑闵低着头,“……其实以前警察也来找过我们,我当时知道了我爸可能以前是个拐卖犯的事情。我爸不常回来,有一天回来喝多了,隐约和我们说起了惠惠是被他卖给隔壁陈叔叔的。我才知道这些……”
“然后……也就是那段时间……”郑闵看着许洛,“惠惠那阵子,一直告诉我,爸爸晚上会到她的床上去。”
“我猜测,陈郝这狗东西就是看着老实。”郑闵狠狠抽了口烟说,“惠惠从小和我长大,他和文文就是我的弟弟妹妹。如果你妹妹他妈的被禽兽这样,你能忍?!”
许洛手指夹着烟,纵然他们猜到了这些,当真正听闻的时候还是胸口发闷,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他开了开口,心里纵然想的是那我可能已经把他的头拧下来千百次,嘴上却还要说:“不能忍,但你不可以用这种方式。制裁他的不是你,是法律。”
他说完这番话也抽了口烟,想自己真是越来越像他的某位律师朋友了。
“不可以?”郑闵接下来说了一些事情,可能自己把自己说反胃了,对着楼梯口咳嗽了半天,把烟扔了,道:“所以这种人渣,死了不是最好吗?”
“所以你杀了他。”许洛道。
“我?”郑闵抬手,“我杀了他?我的共犯是谁,那七岁的孩子吗?”
他舔舔嘴唇:“说到底在这里问我话,不过就是因为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开始套话。该说你们警察蠢,还是警察不行啊?什么杀人杀人,该杀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杀?就像我恨这个世界,我每时每刻都想把他们都杀了,凭什么一个女孩离开自己亲身父母那么多年,就是卖给这种炼铜癖去?这和杀人有分别吗?!”
“凭什么是她?!”郑闵双唇颤抖着,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情绪好像绷不住似的,“凭什么呢?”
“哪儿有那么多凭什么,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许洛打断他,“对陈惠惠的遭遇我感到同情,但如果你作为最后一个知情人仍然不把你所知道的告诉警察,我很难帮你,更不可能帮到陈惠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