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罩布之外的所有事物都完全看不清晰,他进入了一个真空的世界,上一次有这样的经历还是和许洛一起在酒吧的时刻,当时他也受了很重的伤……此刻的脑内无论如何总会想起许洛,一遍一遍没有停歇。
顾年祎被解开了锁链的铐,接着被大力推搡着往外面赶,脚下深一脚浅一脚没有安全感,随时都可能踏空。
房间外面有一股工业废油的气味,和油漆那股刺鼻的气味,很快,他被带上了车。
车上的人全程没有说话,顾年祎虽然试图和他们交谈,都没有一个人去搭他的话,就在顾年祎还在想施量宇是不是没有在车内的时候,他们的车到站了。
顾年祎本来也不敢睡着,此刻更是马上浑身肌肉紧绷着清醒了,他恍惚间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醒醒,到了。”那人说。
居然是施量宇的声音。
和施量宇接触的这几天,顾年祎能体会到他身上的偏执变态和反社会,之前他见过乌溧的照片,施量宇经过整形之后和他的五官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有时候他在自己的面前,开始用各种话语或是其他刑具折磨自己的时刻,顾年祎就会想起许洛曾经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乌溧对待。
他算是沉浸式体验了两天,尽管身体和感官的迟钝让他一开始并没有那么难受,但也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可想而知,许洛在这张脸的摧残下过了将近十年的时光。
正想着,顾年祎的头套被摘掉了,他感觉到了刺目的光照来,顾年祎侧脸闪避着光照,施量宇已经一脚踩踏到他的扶手上,手肘搁着膝盖,另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收紧,往后狠狠一扯。
“……嘶。”顾年祎闭上眼,强烈的撕扯感让他不得不昂着脖子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