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还未生出补救的办法,身体却已经诚实地向周述传递了他在最脆弱时刻的诉求:他想要拥抱江苓,想要亲吻江苓,想要跟江苓进行身体接触来给予他安全感——哪怕仅仅是一秒的碰触。
周述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推开的门。
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表情,便听到他遍体鳞伤的爱人坐在病床上,对他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你谁?”
有些许微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将橘子的清香送入江苓的鼻腔里。从他话音落下后,房间里突然就变得很安静。
被他望着的陌生alpha用一种不敢置信的、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几乎可以被称得上是心碎。
挺可爱的。
看着周述被医生拉出房间,江苓漫不经心地在心里这样点评,随手把撕干净橘络的橘瓣塞入了嘴唇。
“他失忆了。”医生直视着周述失魂落魄的眼睛,也不绕什么弯子,开门见山地说。
周述抬了眼。
他的嗓音很哑,“为什么?”
“手术后遗症,”医生说,“或者说,这只是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
周述定定地看着他。
医生有些不忍心看他的表情,于是别开视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不好奇,对腺体做的手术怎么会影响到记忆吗?”
“也许,”最终还是忍不下心——这不能怪医生,从他问出上一句开始,周述的表情便脆弱到了让他心惊的地步——医生说得很含蓄,“……只是他自己不想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