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以前也有自己的住处,只是和周述结婚后就再没回去过。拖着行李箱走到家门口时,江苓弯腰,从地毯底下摸出藏着的钥匙。
放了五年的钥匙因为一直被压在地毯下,表面光洁,依旧一尘不染。江苓不自觉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钥匙冰凉的表面,攥得久了,直到钥匙染上他手心温度,才如梦初醒地松开。
……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一种重回世间的真实感。
从江苓醒来那天,他就一直被迫地接受着一些别人口中属于他的记忆。好像没了自由,他只是一场梦醒,便被别人张嘴说出的三言两语下了定义。
江苓这样想着,下意识地将手探进口袋,摩挲了一下那张离婚协议书,这才恍然找回一丝安心感。
钥匙在锁孔里旋转,太久未运转的门锁,连响声都似乎是缓慢而迟钝的。伴着咔哒一声,房门被江苓轻轻推开。
这房里许久没人住,推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潮气和尘土气,呛得让人头晕目眩。江苓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眼尾也沁出一点泪花,但他却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唇,真实的笑意从他眼里流淌出来,比眼角泛着的细碎泪光更动人几分。
他恢复自由了。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先前的那五年,江苓身为少将夫人,基本上是被周述养着的。
江苓心知肚明离婚会是什么后果,却不屑于占周述的便宜,给周述签的那份离婚协议也定了他净身出户——现在他除了自己名下的账户里那些可怜巴巴的存款,几乎可以称得上身无分文。
江苓开始盘算着找点什么能让他填饱肚子的工作了。
他年少的时候叛逆不懂事,不认真读书,打架喝酒也没少干,一点不像个要嫁人的oga,跟其他贤良淑德的oga比起来算是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