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帮不你什么,我演这个的时候完全就是愣头青,全凭感觉走。”

我本来没打算真的让你帮忙的。

秦期心中默默补上,但从陆川进门起递给他一盒糖再到安静思考真心想帮到他什么的样子,像单纯的小兽轻轻在他心里挠了一爪,有什么快要鼓胀出土,令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陆川谈起演戏,刚才的羞涩不安飞到九霄云外,仔细分析完一番,抬头撞进秦期的眼里,深邃得快将人溺毙。

他飞快眨几下眼:“或许能让我看看你的剧本吗?”

“好。”

秦期的剧本厚厚一沓,一样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字如其人,骨气洞达,哪怕陆川没有过多的研究,也能感到其中的笔力。

红笔圈出来的一块备注了很多也划去了很多,大抵剧情为主人公少时在戏班中跑腿,忙里偷闲偶尔坐在墙头瞧着梨园中的花旦唱念做打,他手中一块白糖糕,苦中作乐得潇洒。

“林导说要我演出闲适还得眼中有情,到底哪里来的情?”秦期小声嘀咕的样子难得带了些少年气,不显得那么成熟稳重。

“既然坐在墙头,墙内墙外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墙内纷纷扰扰你方唱罢我登场,时不时有班头的训斥,压抑得不行:墙外呢车水马龙,大街小巷小吗吗贩走街串巷,方言吆喝得活泼,不知比墙内哀怨的咿呀戏腔顺耳多少倍,他为什么还要拿着白糖糕对墙内笑呢?”

陆川在脑海中勾勒画面,所有纷乱的画面随风而逝,转而代之民国时的衣香鬓影,万分柔情。

“因为墙内有他喜欢的人,他听霸王别姬偏能听出欢欣,仔细分辨心上人的声音,听出了姹紫嫣红,故而抓着白糖糕吃吃地笑。”

“如果是我,我会这么理解来演。”

陆川一口气说完话,其中努力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文化知识活学活用,不让自己的讲戏干巴巴,眼下抬眼面对秦期仿佛等待老师点评的学生。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