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檐心里那口余响悠悠的琴突然绷紧,刺出「滋啦」一声。他看着燕栖那「别装了,我看透了你」的神情,面不改色地问:“那你说,我能对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燕栖甩了下手套,下巴微抬,抱臂睨着他,拆穿道:“你嫉妒我。”

“呃……”琴弦骤然恢复平静,半点余震都不留。

宋雪檐真的疑惑了,“请指教。”

这幅样子在燕栖看来就是死鸭子嘴硬,他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语气笃定如金钟,“嫉妒我车玩得好呗。我看你这幅死水般的样子都是装的,你的内心是不是藏着一只充满欲/望和贪婪的凶兽?你看着我在场道上疾驰,看我勇夺第一,全场夺目,你是不是很想也这么肆意放纵一回?但是你的假面具已经和你严丝合缝,所以你只能默默地注视我,时不时往眼神里加点葱姜蒜韭菜泥,想刺我一下,辣死我,是不是?”

说完,他还特意笑了一声,为自己的长篇论点加了一笔生动的语气助威词。

“呃……”宋雪檐嘴巴微张,又闭上。这是怎么把关键词和着力点全部找错,但却把大半情绪都猜对的?

他真的服了。

燕栖见宋雪檐欲言又止,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正精心打磨字句的模样,猜想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准了,这小假人儿正在费力编措辞呢。

暗喜根本压不住,从心底蹿上头脸,闹得他眉飞色舞,“哎,嫉妒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是光嫉妒是没有用的,不如把这股情绪化为动力,督促自己去改变,勇敢地做真实的自己。”

“傻逼。”宋雪檐终于精心打磨完两个字,并且大方赠送一句短评,“真是个浑然天成的傻逼。”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还标着一串「我好无语」。

“啊?”燕栖懵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傅延乐拿着手机,从观众席聊到了场馆门口,后来嫌打字累,索性和虞京臣打起了语音电话。

宋雪檐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傅延乐伸了个懒腰,说:“我宝贝儿终于从卫生间爬出来了,我要挂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