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一阵子,太子那威压的气场终于是缓缓收拢了。
“孤知道你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你素来温和淡泊,与世无争,像极了你的母亲。又聪慧机敏,眼界宽广,是我赵家血脉传承。”
“二叔是我的二叔。”赵渊道,“更是我肃王府未来侍奉主君。肃王一脉忠心剖腹可见,请二叔放心。赵渊乃是双腿残疾之人,与皇位本就无缘,根本不可能有这般的心思。与谢太初成亲,也是一心仰慕,绝对没有借他改命逆天的胆子!”
太子颔首:“孤自然信你。不然你这婚事也办不下来。”
有太子这一句话,赵渊才如释重负。
他指尖还在发抖,将手拢在袖间,这才抬头看向太子。
“男子与男子结发本就惊世骇俗,我一个郡王要和谢太初成亲。就算没有这等心思,也应算是给宗族蒙羞。渊儿斗胆问二叔,不知为何后来又准了?”赵渊声音微微发抖问。
“只因知道这个谣传的不止是陛下与孤,还有宁王。”太子笑了一声,“而宁王信。宁王信这谣言,孤……便不得不信。
宁王与太子乃是孪生兄弟,又同是皇后嫡子嗣。明明定藩于大宁却不肯去封地,称病在京城多年……多少人都知道他是有些不该有的心思的。
赵渊亦知道。
朝廷局势微妙,也多半是因为这个人。
多少年来,宁王于太子,太子于宁王……明明是兄弟,私下想起彼此却如鲠在喉。
“他频频与谢太初接触,当时就怕他想借势倾星阁……正好你闹着要与谢太初结婚,于是孤便做主,顺水推舟请陛下准了这门婚事,绝了宁王的野心。”太子叹息一声。
赵渊怔怔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