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初不知为何,心头竟觉酸楚,一时失语,无以回答。
赵渊含泪而笑,笑不可遏,笑得泪流满面,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勉强平复了悲痛之心,别过头去不再看谢太初。
“我不敢再拖累凝善真人。”赵渊道,“天亮时,便将我放在大路上,你自行离回顺天府吧。届时诰命在身,又为国师。辅佐宁王荣登大殿,倾星阁之神话可传世了。”
他蜷缩在兽皮下,长发披肩,再看不清容颜。
“……殿下并非负担。”谢太初低声道。
可此时的赵渊身处绝望悲痛之中,又如何听得到他的辩解。
风雪声呜咽,盖过了一切。
赵渊浑浑噩噩睡了并无多久,便已被谢太初唤醒。
此时洞口的枯树枝已被移开,炭火被踩灭,而谢太初已将行李收拾停当。
“殿下,此时得出发了,后面骑兵怕快要追上来。”谢太初道。
“我说了不再拖累……”赵渊还要再言,谢太初哪里听他多话,将兽皮一裹整个人抱了出来。
此时天有微光,大黑马拖着箱笼已在雪地里翻枯草吃,谢太初也不多言,翻身上马,带着赵渊便一路往西北而去。
今日他动作比前一日更显急促紧迫,连表情都已凝重,没来由地让人感觉身后不曾出现的追兵更有威胁。
这一路大黑马几乎是撒腿狂奔,一点力气都不留,一路西北疾行。
便是如此,天亮的时候,便听见了密集马蹄声从身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