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个姑娘。
“大爷饶命。”她声音有些慌乱,“我……我爷爷……病了……粮炭没、没了……”
她说完这话,呆呆地跪在地上瞧他。
赵渊也瞧她。
姑娘满脸脏污,只是眼睛亮亮的,有些惊恐的样子。
十三四岁年龄,还是个孩子。
“够吗?”赵渊问她。
“啊?”
姑娘还在发呆,赵渊驱轮椅入内,把炉子上挂着的最后那条小手指宽的腊肉取下来,又用火钳把炭火拨开露出下面藏着的一个带着暖意的鸡蛋。
他从怀里取出一只黑色棉布帕子,把腊肉和土鸡蛋都包裹在里面,又出去,递到姑娘面前。
“有肉和蛋。不过就这些。”他说,“明日便不用再来了。”
姑娘接过去,暖意传递到掌心。
她怔怔地捧在手里,又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把那些个在如此严寒中算得上是保命的东西紧紧掖在怀里。在这一瞬间,她感觉到脸上滚烫,羞愧难当,不敢再看面前这个“大爷”一眼。认认真真给他磕了个头便跑了出去。
赵渊叹了口气。
继续洗漱。
如此便不用再操心后续食物如何分配,也不用再操心晚上加不加炭了。
水缸里最后那层冰,在他手心融化,他用那冰水仔细擦拭脸颊,又清洗牙龈口腔,再用水梳理发丝,让它们尽量看起来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