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玉凤应了一声,灭了火折子。
于是山顶周遭都黑了。
只有山下朦胧的“火龙”还在蜿蜒。
“今日这个气候这个时辰,田允恩的部队过不了北山。”萧绛道,“他不得不在前面陈家坪附近扎营,待明日雨小后再继续赶路。如果我们今晚不杀田允恩,明日他的先锋部队就要跟韩传军大部队汇合……除非有办法诱敌深入。”
“肃王思虑周全,已经安排了谢道长带了五百余人在陈家坪等着田允恩,田允恩一定会追击。”阚玉凤道,“他的队伍在山路上蜿蜒,会被拉得很长。只要田允恩冒头,我们便斩断田允恩部队前后联系,让消息无法流通。韩传军误以为北山安全,加急入山……”
“那时候我们就将韩传军主力部队在北山扎扎实实的包上饺子,煮熟了一锅端!”
天黑,长期的大雨让北山坡道屡有滑坡,为了让战马行进,众多士兵伐木垫路,行进极为缓慢。
时间每往前行进一刻,天色便暗上一份。
酉时已过。
段宝斋内心不详的预感浓烈。
他从狭窄的山路上骑马挤过去,在队伍中段找到了躺在二人抬的躺椅上的田允恩。
“田将军,时辰不早了,离出山还有一阵子,将士们如何安排,还请示下。”
躺椅上有席棚遮挡风雨,田允恩身上尚算干爽,盖着狐裘还在瑟瑟发抖,这山路让他苦不堪言,如今听见段宝斋来询问,更是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想?”
“前年就是陈家坪,北山里唯一一个坪坝,不如修整歇息,明日雨小些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