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运动流汗的缘故,还是因着幼安那一句“生儿子”。
慕双儿蹲下身子,低垂着头,发髻上有一支蜻蜓立荷钗,一对耳环颜色也颇为温柔。
她伸出一双粉白的手,抬起凤潇的脚,帮他把鞋子脱掉。伺候得极为周到,再帮夫君除去已经流了汗的绸袜,换上新的。
因为凤潇脊柱受伤,所以弯腰会特别疼痛。
“下次让仆人帮我换就可以了。”凤潇看着慕双儿低头时,露出一段白皙的颈子,眼睛不知道怎么就移不开了,声音也有些紧绷,“你不必做这些的。”
“伺候夫君,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
慕双儿声音柔婉,乃是天生。
她很喜欢这位战神。
她能为他做的事……太少了……
石女,是无法孕育孩子的,她无法给他生儿子……
刚才幼安和他最后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内心才格外的内疚酸涩。
凤潇感受到,妻子柔软的手,帮他换新鞋子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脚踝,真的很柔软。
他娶了她半年多。
她不离不弃地在病榻前伺候了半年多,未曾有过抱怨。他吃的每一顿饭,都是她亲手所做,每个夜晚,帮他翻身、擦汗、按摩疼痛的经脉。
凤潇下意识地伸出了大手,轻轻地抚了下妻子的发髻,发丝很软,带着发香。
慕双儿似有所感,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她满是内疚。
凤潇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怎么哭了?”
他被泰和帝派人行刺,刺了十八剑,全身筋脉寸断的时候,都没这么心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