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陪陪他，多联系一下医生。”

“嗯。”看着屏幕对面韩尧情绪不高的样子，肖暮不由得又流露出温柔的神情:“这段时间不能去看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宝宝。”

“谁是你宝宝，二十好几的人了”韩尧翻了个白眼:“你也好好休息，早点睡。”

躺在床上，韩尧却如何也睡不着。他想到读高中时，肖震海在香港为他置办了房子，聘请了保姆阿姨，所有的房间设计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的。甚至还给他聘了护工每周定期来给他做康复按摩，以及数理化的名师来辅导他的功课。

他却丝毫不领情，辞退了所有的人，总觉得在房间里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耻辱的。

小小少年自尊心溢满了整个胸腔，差点充满整个身体再爆裂出来。韩尧攒着一股劲儿考但韩国，倔强地还了房子，把那张装满金钱的卡彻底封存。

甚至还会每月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点钱打进去。

其实他做这些完全没有意义，肖震海并不在意他这个本该被遗忘的人，除了前三年一年一通电话，后面再没有来往。

韩尧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办居住证时却遇到了大麻烦，他只是个学生，没钱没势，跑断了腿，也只收获了办证人高高在上的表情。这种东西向来难搞，他知道的。本来已经做好拉锯战的准备了，却在一周后直接收到了办证成功的通知。

招待他的前台态度前后判若两人，他却没有一点高兴，他知道，肖震海又一次帮了他。

可他却没想到这个强大到总想着扫除一切障碍，摧毁别人的人早就身患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