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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衣铺为什么不做些精致些的呢?价钱贵一点儿就是了。”

“哥,你不懂。我打个比方,就说您身上的这件长袍。衣料不是顶好的,只是一般的贡缎,成本只有十几文钱。但上面的图样复杂,我足足绣了十天。如果卖的话,你要怎么定价钱呢?这十天的手工多少钱?如果绣同样的被面,差不多要一两银子,可是谁舍得花一两银子买件衣服呢?”

萧镇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般人家不会买这么贵的衣服,买得起的家里都有绣娘,不会出来买。是这个意思吧?那为什么被面好卖呢?穷人舍得买这么贵的被面吗?”

“哥,因为再穷的人,结婚的时候也要做一床新被子,买一个价钱贵的被面,可以装点门面的。”

“哦。是这样。我想想,是不是做喜服的老板,也比较赚钱?毕竟结婚的时候穿的,要高档一些。”

“哥说的对。确实有买喜服的,但是不多。咱们这里的风俗是,喜服要自家娘亲做的才最好。所以,这里只有娘亲不会女工的家里,才会买喜服。”

两人一路走回家,黄兴也没有说他路上遇到女子的事儿。萧镇摸了摸鼻子,或许是他不想说,或许是不到时候。等等吧,反正他不相信黄兴会有事儿瞒着他,会做对他不利的事儿。

第二天,到同仁堂看病、买药的人,都看到了药铺大堂里摆放的两床被面。

萧镇站在一旁,大声道:“只许看,不许摸。如果诚意想买,价钱好商量。”

客人都被这阵仗搞得莫名其妙,得到萧镇的解释之后,他们明白了,原来这居然是萧大夫家里媳妇儿绣的。不由得赞叹起黄兴的心灵手巧。

萧镇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散去,还顺着人家的话头,各种夸黄兴。还说能赶上他媳妇儿水平的人很少,谁想给他作妾,就要绣出跟着一样的绣品。

杜怀悯听着,酸水都泛上来了,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