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
本来就不认识。
六年前的那两个月里。
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但却被谎言的墙壁横在中间,变成无法跨越的沟渠。
安室透像是从黑夜里走出来的身负沉重,身上的黑色束腰职业服看起来就像是夜行者的伪装,藏住了他承受空无一人房屋的寂寥心情。
她离开之后。
窗帘就很少会被拉开,因为没有人会再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气跟他说——“狐狸先生,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呢。”
她的模样还似从前,除了那头乌发染成了绮丽的紫罗兰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月见小姐的头发……”
安室透的气音凝滞,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在发抖,产生悲鸣。
——【狐狸先生,紫灰色的瞳孔和黑色的瞳孔看到的世界都是一样的颜色。笑的时候要放肆一点、不要把与众不同的珍稀藏起来。】
因为她六年前的这句话。
他把自己的心脏切割成两瓣,一半给国家,一半给她。
没有一分给自己。
她会毫不吝啬称赞他的身体肤色和金发,用辽阔星野般澄明的眼眸和他对视。
很多人都会夸赞他异国风情的帅气,但都没有她真挚。
他也在努力冲着月见七侑梦微笑,像是等着刑满释放的黄昏囚徒,在万丈迷津里寻找归途和回去的路。
“……擦干净了吗?”
他的指尖捧着一张崭新而又干燥的手帕,
随时等着替换掉月见七侑梦手里已经变潮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