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名扬天下,乃长安城酒楼最盛。除囊集万千珍馐美馔外,其夜宴灯火也是一绝。

口中还流连着酸涩口感的皎皎登时有些雀跃激动,遐想着书中对樊楼美食的描绘,登时她不由得食指大动,正准备揭开食盒畅享时,守在门口的婆子走了进来传达裴昀快入院子了。

皎皎欲哭无泪。

摸了摸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自己

心里苦。

做你裴家的新妇真难。

皎皎走到门牖处时,木质大轮碾压地面的辘辘声渐行渐近。

听到有人叩门后,沉璧将门牖推开,探出身形去,却听她讶然地说道:“竟劳烦你将郎君送回来了。”

却听那人淡淡地说道:“不过是顺道罢了,且快些将玄渡迎进去。天寒地冻,待久了险要伤了身子骨。”

很是温和的声音,皎皎听起来很熟悉。

她一细想便想起,是第一日来裴家时遇到的哪位顶顶和气的男子——

裴昀的姐夫,谢绂卿。

皎皎站在门侧,并未与他打照面。

只是在门牖阖拢的那一刻,她瞧见外头飘着鹅毛大雪,院中积了厚厚一层雪,却瞧不见半点有人走过的痕迹。

两人皆未打伞,但肩头愣是半分雪花都无。屋外寂静,谢绂卿的步伐很是稳健,朝书房方向去便愈发浅了。

皎皎嘴角勾起一丝轻微的戏谑。

裴昀出去应酬宾客不假,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想要让她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亦是真的。

只不过许是拗不过谢绂卿,瞧着他眉宇间掖藏着浅浅的戾气,想是被逮回来的。

“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