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谙也是急不来的道理,皎皎早就做好了让裴昀慢慢喜欢上自己的打算了,他终究是会渐渐学会惦念住自己的。

便这么通透一想,皎皎心间豁朗了不少。

戚妙清说的话尚有待考证,若是为了莫须有的介怀吃飞醋倒是成了他人之快了。

将手抽出后,皎皎呷了口茉莉清茶清嗓子,她眉眼一弯,“阿嫂说的,我怎么听得不太明白。”

扶了下头上的牡丹凤钗,戚妙清笑得明媚,“妹妹怕是归宁这几日喜不自胜,竟将那事给忘了?”

见皎皎灵动的水眸间仍旧是潋滟着疑惑,她耐着性子拐弯抹角,“而今琬净还在祖母的院内的庵堂跪着抄佛经呢,这孩子生得娇嫩,上次抄完三十遍家规后,手都肿了。”她蹙着眉,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夸张。

皎皎慢条斯理地吃了口晶莹剔透的桂花藕粉糖糕,面色从容。

裴家的家规十分繁缛,深受其支配过的皎皎自是晓得这事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三十遍,属实重了些。

但裴琬净撒谎且顶撞尊长,也是受得起的。

归宁前一日,裴家两房全聚在裴老夫人的碧落院中用晚饭。

皎皎去的早,那个时候裴老夫人还在院后的庵堂拜佛,她便和裴家几个小孩子一同在东暖阁侯着。

那日雪下得大,皎皎便折返回自己院子给裴昀拿了新的直裰和鹅绒护膝,那知甫一回去便撞见一团糟糕。

五福献寿的绒毯上静静地卧着一只龟裂的白玉观音,裴灿坐在一旁哭,裴琬净咬着唇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