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是想与我谈琬净的事情?”

裴老夫人有些意外,裴琬净性子顽劣,裴昀向来是懒得花心思去关切这个幼妹。

但既然他提了,裴老夫人也打算与他商谈一番。

裴老夫夫人点点头,“正是,她昨日午后哭着来我院中撒泼,瞧那跋扈样子非要控诉你这个阿兄。”

转着手间的茶盏,裴昀笑问道:“那祖母如何决断的呢?”

“当如何决断?我这把老骨头多事是有心无力,便以闭门念经为由让宋姆妈将她打发罢了。”裴老夫人转动着手间的珊瑚手钏,“昨日小宴的经过,事无巨细章管事都告知我了,皎皎做得甚好,一会你走的时候随宋姆妈往我的库房中挑选几件你上眼的玩意给她带回去。至于琬净”

沉吟片刻,裴老夫人才缓缓开口,她看向裴昀。

“你做得很好,她本就无章法,若是再不加管教,日后做出得或许便不止公然顶撞长嫂这一例出格的事情了。”

裴琬净虽不讨裴老夫人喜,但她晓得这个孩子只是性情骄纵了些而本质并不坏,便是再不喜欢他的母亲薛氏,也从未曾苛待。

裴昀弯了弯嘴唇,垂眸,不作声。

他本不想责罚裴琬净的。

用嫡庶尊卑来碾压裴昉,当众挑衅何皎皎,据理力争占下风时直呼自己名讳往日种种她逾越的是口头上的忌讳,年岁尚小,只要有正确的教引也能改,再说长安城中那家贵女没些顽劣脾性?左右不过是个被母亲娇惯坏了的孩子裴昀当时是这么想的。

但他甫一知道何皎皎的手是因为她在书院的必经之路上撒了豆子藏在雪间而受伤的,他心头便有种怪异的驱使想要去庇护何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