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场上一处独辟的高看台上。

一个身穿湛蓝色窄袖,周身都是打马球装束的男子负手腰间,面色平静的俯瞰着眼下的一切,漆黑的眼眸间蕴满了桀骜不驯。

玉冠高束发,金玉十二面细腰带掐劲腰,更显男子身影修长而挺拔。脚蹬黑色长锦靴,将他细长而肌肉感十足的小腿勾勒地淋漓尽致。腰间系着一块碧玺玉,上面用篆书阴刻了一个‘琎’字。

如此风姿不是十一皇子李琎还有谁?

他身边站着一个通身黑色,五官深邃,面相威严迫人的男子。

反差极强的是。

男子对李琎异常维诺恭敬,面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和他习惯性紧绷的面部甚是不登对。就连一旁服侍的宦者连连睨了他几眼后,身上一冷颤,嗓子眼像是卡了苍蝇一般腻歪地垂下了头,连着摆了几下。

这笑,着实有些渗人。

“裴将军,你怎么不下去打两把?”李琎的尾音里带着很轻的笑意,转过身去看向他,“本王听说你们裴家子弟的马球技术可是精湛的很,我记得,嗯记得齐国公膝下的那个探花郎叫什么?”

扶着额角,李琎蹙着眉面色认真地想了下,却是未想起。

裴将军?

对于而下入朝不过一年,尚是个从五品下驸马都尉的裴晟来说,李琎这番或虚或实的恭维实乃折煞他了。

他故作谦虚地微微颔首,而后浅笑着回复到,“是臣的堂兄弟,裴昀。”

“哦!裴昀!对,就是他。”李琎转过身面向赛场,一拍栏杆,轻叹了一声,“到底是天意弄人,可惜了哦。你兄弟在长安城马球场风光驰骋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马球赛的彩头可都被他给拿了个遍,若说大满贯,简直不足为过。”

“只可惜本王那些年未在长安,难得与他一番切磋,日后怕是也无机会了。”李琎很是晓得分寸,只是隐晦地提了下便再无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