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一勾,李琎在白玉无极是时一声清咳的提醒下及时收住了尾音。

“你的意思是”白玉无极压低了嗓音,“要从沈尚书身上动手?”他将信将疑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李琎点点头,“没错。”

白玉无极的家中三代入阁,而今他虽只是翰林院的学士,但圣人极其亲信他。紫宸殿内专为他设有一书案,奏章批折大多时候也会让他代为秉笔。许是有意将他培养为自己的心腹,阁臣论辩也会让他在一旁旁观。

圣人玄奥的心思他都能揣测个五六成,何况是李琎。

他觉得,因沈尚书为太子党羽,常在朝中给李琎使绊子,且在江陵府遇刺一事也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今户部司管的赋税出了很大的纰漏,从各道上书弹劾沈尚书的折子也不再少数。从前沈尚书暗地肆意妄为,包括偷行过买官弼爵的腌臜事,圣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前几日,赶在皇城落钥前,圣人急召了大理寺以及御史台的长官入紫宸殿。君臣离心,已然显而易见。

李琎便是要趁着这个机会。

一来,修建太子的羽翼。二来,替圣人解忧。

白玉无极亦是清楚得很,毕竟圣人也在烦恼,找到一个能让他百分百信任并且不畏朝臣悠悠之口的人实属有些不易。

“可这沈二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纨绔浮浪子,分明就是颗弃子了,沈尚书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不要他也罢。”一番冷静思考后,白玉无极极其中肯地说到。

“谁说我要用沈二这颗废棋了。”李琎面色淡然,冷澈的黑眸像是一口陈潭古井一般稳静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