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呢,我倒是不打算与你谈这么沉重的事情,只是想请小裴夫人随吾出来赏玩一番这大好春光。”

皎皎几乎是要被李琎这泼皮无赖的嘴皮子功夫给气笑了,“怎么?十一皇子惯来交朋友的方式都是这般直接粗蛮。”

“交朋友?”李琎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笑的很是低沉阴冷,“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黑眸微眯,看向皎皎的目光里分明有探究。

他却是想化主动为被动,让她自己找答案。

“十一皇子贤身贵体,儿与你云泥之别,何谈认识呢?能面见你一面,已然是臣妇的荣幸。”

皎皎的话里分明在说李琎是在折煞她,后者也不可能听不出来。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李琎掀开书案上垂下来的流苏桌布,自案底拿出了一只鸡翅木的盒子。

盒子甫一打开,便有莹莹的柔光在流转着,是满满一盒子的东珠。

“这样的珠子我还有好几十箱呢,我真不明白,沉香坊的一个歌姬,一个舞女为什么会因此大打出手。”他嘴角噙着鄙夷的笑意,“这一打,你倒是因祸得福,就算而今不是养尊处优的齐国公府小夫人,也当是能让万千男子甘愿匍匐在你石榴裙下的花魁了吧。”

“你说呢?你能有今天的地步,从一个秦楼楚馆的洒扫无尊严的小杂役脱胎换骨,怎么说也与我脱不开关系吧。”

李琎笑得很是灿烂,皎皎看起来却是分外刺眼,她唇瓣翕动,却愣是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原来,李琎一切早就知道了。

或许,他也是个布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