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了几分钟,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枪打了一般,几欲炸裂,而四肢沉重,如同灌了铅。
我艰难地爬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应酬时的衬衫,皱巴巴得如同咸菜,我摸到床头柜的手机,一看,竟已是下午四点了。
我这一觉睡得还真够久,宿醉的后遗症却还未完全消去。
我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这个鼻腔内部连通到喉咙口都产生一种烧灼的痛感。
昨天下午我就隐隐约约有了点要感冒的预兆,果不其然,今天症状就加剧,生病恐怕是板上钉钉逃不过了。
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我都干了什么,我其实勉强都还有点印象,毕竟也没有醉得那么彻底……迟到的记忆走马观花地在脑海中放映,让我疑心我昨夜是不是喝了假酒,怎么跟个失心疯的傻子一样。
我呼了两口气,终于从原地打死自己的冲动中逐渐冷静下来,慢腾腾地翻了个身,一旁的床榻空空如也,连一丝皱褶也没有留下,秦烬早已出去了。
我在乱成狗窝的被褥中坐了一会儿,起来拉开窗帘,外边天色灰暗而阴沉,飘着蒙蒙细雨。
或许是今天来了寒潮,临近冬天,一下子降温,我冷得哆嗦了一下,随即又把自己塞回了床上。
然而被窝靠我自己体温维持的那一点点暖意已经彻底散尽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望着窗外几欲倾轧下来的厚厚乌云,我突然从心底感受到一种无端的、巨大的孤独和寂寥。
就好像一个人骤然被举高,然后从云端跌落,昨夜醉酒时我有多亢奋,此时就产生多少相对应的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