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平静的无奈,在任何关头都彰显出一种纯然毫不动摇、不受任何主观感情和多余情绪摆布的极端理性。
我闭了闭眼,在从秦航川那里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对他此刻的答案其实并不惊讶,甚至可以说早已料到。
因为他是秦烬。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啊。
自己做下的决定便不再回头,从不后悔,我是否该感叹一句我合该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我记得很久之前,公司资金链出了些问题,那会儿我急得半死,顺口和秦烬提了一嘴,秦烬当时回了我三个字,“相信我”。
后来在我知道秦烬并没有破产后,大概也能猜到他应该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甚至调了他自己的储备金来填上这个窟窿,面上却云淡风轻地告诉我,“只是托了个朋友帮忙”。
蓦地又想起那时他说——
我们控制不了一切,你永远会面临掌控之外的情况,你得学会适应。
他在安慰我,语气中却又好像带着丝微弱的,沉重的,难以叫人觉察到的无可奈何。
他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其实也有控制不了一切的时候。
他也会有踌躇犹豫,不能完全确定的时候。
“当时那样的情况,我不可能拖着你,万一我出事了……”他不为自己辩白,只是用一种仿佛表述纪录片那样毫无起伏的声音镇静地陈述道,“你不该沾进来,那些纠葛,我父亲和其他人的问题,都跟你无关,跟疯子不可以讲道理,只有避得越远越好。”
“他们是我的血亲,我的确已经脱不开身,但你还可以走,你也必须走,你不能留下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最差的情况,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