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一条苹果皮像丝带一样拖到地上都没有断,露出里面淡黄浑圆的肉芯。
我将一颗完整的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边。
秦烬却说:“你先吃。”
不是他自己说口渴的吗,一会儿又不渴了?
我疑惑地啃了一口:“挺甜的。”
“哦。”他这才接过,就着我牙印的位置咬了下去。
“是挺甜的。”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口吻却浑然不同,总让人觉得有点双关的意味在里头,怪肉麻的。
最后一颗整圆的苹果被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完了。
很难说这个宁静的晚上,是不是我和秦烬拥有过最好的时光之一。
两个相爱的人会计较许多吗?也许。谁都不是完全无私的,克服一点点利己的本能已经反人性,但哪怕一个小小的苹果,我们能一起吃,就已经很圆满了。
鉴于每次我说要走,秦烬就要开始找事,借口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生涩,我决定纵容他一回,再多呆两个小时。
住在医院是绝对不可能住的,我有家里舒适的大房子,为什么要留下来和他挤在一起?搞得好像我是特意来陪床一样。
两个小时可以干嘛呢?
娱乐活动并不太多,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肩膀贴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地挨在了一起,像老年人一样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电视。
现在电视机里已经没有在放教家庭主妇们怎么做老公孩子喜欢的黄焖鸡了,而是换成了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连续剧,显然,我对那些聒噪弱智的节目都没有兴趣。
秦烬应该也没有。
因为不过一会儿,我俩就自然而然地粘到了一起去,就像火柴和火柴盒上用于摩擦点火的赤磷。
电视机里不断传出的嘈杂声音、烘托气氛的背景音乐、和劣质尴尬的台词对白,都自然成为了掩饰动静的合理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