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很清楚,现在他和季宵焕的这种和平的关系仅仅限定于在医院里,一旦他病好出了医院,两个人白天上课遇不到,晚上更是不可能见面。

季宵焕连他们是朋友都不肯承认,肯定什么都打回原形了。

那次艺术节大赛,季宵焕说的那些话都是一根根的刺扎入况穆心底。

况穆尽量不去想不去问,可是那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相反的他太在意了,在意到一想到季明义他就心痛的牵连全身神经,痛的他连喘息都困难。

这些天他几乎夜夜都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梦见季明义。

有时候季明义像从前一样温和的对他笑,有时候季明义又满身是血的朝他走来,无论是哪种情况,况穆最后都是哭喊着醒过来。

况穆都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他精神紧绷又脆弱,像是一根崩的笔直的琴弦,随时都会断裂,只有看见季宵焕他才会好一点,不再胡思乱想。

可是很显然,这种好日子现在也快要到头了。

季宵焕很快就把况穆的东西收拾完了,他走出病房又进来,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个拐杖递给况穆。

况穆没说话接过来,拄着拐杖就要自己下楼。

他歪歪扭扭的下了两节楼梯,动作十分笨拙,好几次都恨不得把拐杖戳到自己身上。

季宵焕站在后面看着,直到况穆差点把自己摔下楼的时候,他一把拎住况穆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给他提溜到电梯旁边:“这里有电梯。”

况穆仰头看了季宵焕一眼,又耷拉下了眼睛,鼻尖红红的没有说话。

一路上况穆心情都不太好,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