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过完年吧，等他心情好的时候，也许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两个人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池墨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许诺，他知道许诺不会再害白皓了，但他没办法像他一样大度的原谅他。

回到车上，池墨一直不发一言，白皓看得出来他不是很高兴，故意找话聊，“我们现在才回去，阿姨不会生气吧？”

“我说公司有事会晚点回去，她理解的。”

白皓哦了一声也没再说话，路上的车辆少之又少，临近年节道路的两旁张灯结彩，看起来年味十足，让这寒冷的冬日都看起来格外温暖。

路程过半，池墨终于开了口，“你真的打算接受许诺作为朋友？”

白皓长舒了口气，这个问题他早就在心里问过自己了，毕竟他没有这段友谊的记忆，单凭对方的几句话很难回到从前，可他们不做朋友难道还能是敌人吗？

“虽然我没有办法立即把他当做交心的好朋友，但可以尝试一下，多一个朋友不好吗？”

池墨勉强的嗯了一声，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脸。

白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涣散，忽而开了口，“你说……是失忆的人比较无辜，还是那些被他遗忘的人比较无辜？”

这个问题是他和许诺聊天的时候想到的，他看着对方绘声绘色的讲着曾经，自己却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聆听，那些过去既陌生又遥远。

可许诺因为自己的遗忘又伤心又难过，自己却全然不知道，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可怜了。

池墨望着前方的路，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有中立的立场，无法做出最直观的判断。

他身为一个被遗忘的人，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出现在眼前，却要从陌生人做起，这是对他身心的煎熬，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的过去，好的坏的，笑的哭的也只有他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