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从前,宿临池是决计不肯让他迈出房门一步的,但昨天的经历表明一味地强行看管根本起不了作用,宿临池便适当地放松了标准,允许虞白在他和保镖的陪同下到没人的地方逛一逛,免得他闷久了,再来一出不告而别。
海滩上爬满了绿油油的马鞍藤,腥咸的海风一阵一阵地吹,退去的潮水将波纹留在了沙滩上。远远望去,海天一色,好看极了。
虞白没赶过海——就算赶过,如今也忘光了,他全无经验,看见贝壳就捡,看见沙子上有呼吸孔就拿着小铲子挖,奇形怪状的石头也找了一堆,一个小时下来,居然也眼疾手快地装满了大半个塑料桶。
兴奋的劲头过去,虞白开始感觉低头得久了,有点腰酸背痛,扭头一看,宿临池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风衣下摆在海风中微微摆动,黑色防水胶鞋被他穿得有如长筒皮靴,十分的清俊好看。
虞白蓦地起了坏心,将铲子和塑料桶往他手里一塞:“归你了,不要不好意思玩,出来就是为了放松嘛。”
宿临池顺从地接过去,也没推辞说这身风衣并不适合挖沙子,姿态胸有成竹,却明显比虞白还要生手,拿到铲子后就定住了,对着在他眼里似乎哪里都很平整的沙滩沉默地思索起来。
于是虞白又承担起了临时教师的职责,兴致勃勃地在海边来回搜索着,噔噔噔拉着宿临池找了过去:“你来这里看,这里的沙子隆起来了,下面肯定有东西。”
宿临池和虞白将这块小鼓包团团围住,谨慎地下了一铲子,果然铲出一只半个巴掌大的海螺,螺肉又白又嫩地露在外面,看起来充满了水分。
宿临池笨手笨脚地戳了一下它的壳,可这只海螺大概是反应迟钝,丝毫没有身为俘虏的认识,慢吞吞地在沙子里蠕动了一下,此后不论宿临池如何摆弄它,都淡定地一动不动。
虞白善解人意地建议道:“你可以把水挤出来嘛。”
宿临池很信任他的话,想都没想就把海螺拿起来,用力一捏,果然汁水四溅。可虞白因为凑得太近了,横遭无妄之灾,被喷出来的海水慷慨地洗了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