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会,说:“韭菜……口气不雅。”
虞白又一一问过他其余的水煎包、锅贴等物,宿临池开始还说原因——太油或是太腻之类——后来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过于挑剔了,只说:“我喝粥就行了。”
现在看来,宿临池昨天要不是窘迫到了极点,是绝不会抛弃一贯的原则,在灰尘扑面的大街上吃掉那半盒蒸饺的。
虞白目瞪口呆:“你是哪家不是人间烟火的公子哥儿啊!以前喝露水吃花瓣长大的吗?”
宿临池责怪地瞪他一眼。
他这样挑三拣四,这也不肯吃那也不肯吃的人,虞白倒不是没见过——以前他在陆家,有几个清高的小少爷就是如此,不是大厨做的绝不肯入口,娇生惯养出了一派骄娇二气。
今天要是换了个人坐在这儿,虞白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可宿临池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件名贵的青花瓷,平日只用丝绢擦拭,偶然落魄到了他手中,就只能抹布擦太阳晒了,虽然也很好养活,但总觉得他值得更好的。
至于原因……虞白想,大概是多亏他脸好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虞白说:“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明天我单给你做早饭!”
宿临池一怔,认真地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做就行了。”
“你会?”虞白想象着宿临池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样子,那场景实在好笑。宿临池见他眼珠子转来转去,埋在碗里吃吃地低笑起来,笑得宿临池颇有几分气恼,本来要说的那一句“我可以学”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