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虞启华正坐在沙发上读报。
虞启华细眉长眼,人至中年,有发福的迹象,却不显得油腻,气质儒雅又温文,给把长须就能冒充戏文里的文士,常年是笑眯眯的。
与之相反的是他手段狠辣,不留一份余地,乃是人尽皆知的“笑面虎”。
前几个月不知是谁和他有仇,翻出了不少陈芝麻烂谷子的脏事,桩桩件件全部指向寰宇科技。虞启华被早年没擦干净的屁股着实烦恼得不轻,忙得一连几周连通电话都没有。
赵琴原本以为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看见他,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迎面撞上端坐在沙发上的虞启华。
按作平常,赵琴肯定要问问他是不是公司的危机解决了,不然怎么会有闲工夫读报,可她现在神思正混乱,完全打不起精神应付丈夫,脚尖一转,拉着虞子莘一声不吭地走向卧室。
没等她迈上台阶,瞧见了虞启华的儿子就松开她的手,气鼓鼓地奔向亲爹,告状道:“爸爸,妈妈今天可奇怪了,带我在十字路口一圈圈地转,我走累了她都不管……她还把我飞机拆了!”
赵琴心里咯噔一下。
她头天在传单上认出虞白,返回去找发传单的小哥,有心想再打听点事情,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人。虞子莘娇气得很,兼之被抢了纸飞机,更加不高兴,闹脾气不肯走,赵琴烦躁不安,训斥了他两句。
虞启华配合地放下报纸,抱着儿子问:“飞机?什么飞机?”
“我用传单叠的,妈妈把传单也抢走了。”虞子莘道。
虞启华询问地看向赵琴。
赵琴手心攥出一把湿漉漉的汗,笑说:“小孩子闹脾气,传单用的不是好油墨,孩子碰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