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要这么多钱?”
“别的地方便宜快一半啊。”
老头臭着脸道:“你们爱买不买!不买快滚!”
午后的雨声势浩大,砸在地上就是一朵水花,一时半刻停不下来。有人把外套罩在脑袋上,一咬牙冲进了雨里,不过更多的人还是不想淋雨,心不甘情不愿地买了张电影票,挪到黑灯瞎火的放映厅去了。
电风扇在头顶呼啦啦地摇摆,风吹不起来,倒是扬下不少灰尘,人们纷纷舍弃了居中位置,委屈地窝到影厅的边边角角。一束光从脑后打过来,胶带受潮不轻,投在屏幕上露出大片斑点。
虞白和宿临池坐在最后一排,质量堪忧的音响就悬挂在他们右前方,“沙沙”地下着雨,和影厅外的雨声里外呼应。
虞白看了一阵,终于辨认出是一部老惊悚片,导演辛苦营造出的恐怖气氛因为斑驳的画面和卡顿的声带大打折扣。他摸到宿临池的手背,来回摆弄对方的手指,在微弱的放映机灯光下,做出了个简单的小狗手影。
宿临池任由虞白将他的手指摆成各种形状,影子小狗后又是影子青蛙,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然后影片的画面陡然黯淡下来,光线一弱,影子动物就看不见了。
剧情到了一个小高潮,女主角穿过昏暗的走廊,时刻提防着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音响照旧是云遮雾绕地沙沙响。
虞白有些犯困,干脆缩在座位上,说:“我睡一小会。”
宿临池掰开座位间的扶手,虞白立刻靠上了他的肩膀,就着叽里呱啦的外国台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男朋友的肩膀催眠效果惊人,虞白一觉醒来,电影恰好放到了最后,主角团历经重重危机,淌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结局的画面定格在极富象征意义的旭日东升上。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