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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在田达村已经待了许多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养父的来历,但养父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与村子里的人关系都尚可,最开始韩老收养韩修墨的那一段时间,也有不少人劝他将韩修墨送到平云城里的慈济堂。

他的脸上长着一块难看的胎记,在村里人看来是不祥之兆,他们不放心韩修墨待在村子里,认为他会给村子带来不幸,希望韩老能够将韩修墨送走,但养父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将孩子捡回来,不是为了把他丢弃。

他拒绝了村子里的人的提议,并且搬到了距离村子最远的地方,除了给村里的人看病之外,与村子里的来往逐渐少了起来。

那时候的韩修墨还很小。

但实际上,发生在他身边的所有事,他都知道,并且能够记住——小时候他不知道被送走是什么意思,后来长大了,也逐渐明白了养父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将他留在了村子里,把他抚养长大。

他这一生唯一觉得遗憾的事情,大概就是没有重生到养父还没有离开田达村的时候。

若是知道那一个病人来头那么大,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养父出诊的。

可惜他终究没有重生到那个时候。

“养父对我可好了,他会悄悄留下一些村子里的人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的青云草,分一些给我煮粥,那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粥……”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寂静无声的庄子里,韩修墨被云铭渊放在他的专属躺椅上,目光落在男人的侧脸上,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对人说起自己的过去。

韩修墨本来以为自己重活一辈子,说不定早就已经忘记了养父的模样,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只是将对养父的怀念藏到了心里而已,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养父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