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然倒不嫌弃邵子阳,邵子阳不满地跟他嘀咕:“我怎么就觉得自己那么多洞中仙余呢。”
事实证明,他还真就那么多余,陶几要坐的过山车,座位都是两人一排的,陶几理所当然地拽着沈珩佳的手坐在了一起,而许一枫也在林嘉然开口之前也拽着他一起了,邵子阳被工作人员安排跟另一个比他还高的壮汉坐一起。
邵子阳长叹一口气:“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妹子呢。”
壮汉:“附议,我没坐过过山车,有点儿怕,等会儿能抓你的手不?”
邵子阳:“……”
沈珩佳以前也没坐过过山车,手心湿凉,陶几则兴奋地嚷嚷:“我从五岁开始,每年都要来一次,可刺激了。”
沈珩佳不能理解:“每年都要来一次?过山车这么好玩儿?”
陶几认真地点点头:“真的刺激。”
沈珩佳无语,陶几看出他有些反常,恍然大悟道:“班花,你不会害怕吧?别担心,等会儿怕的话抓我的手。”
沈珩佳飞快地矢口否认:“我不怕。”
陶几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沈珩佳虽然外号叫班花,可一点都不娘,又惯来高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怕坐过山车的样子。
过山车的轨道蜿蜒曲折,速度飞快,到达顶点的时候仿佛要将车上的所有人都甩出去,而且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让人异常没有安全感,大部分人都在挥舞着四肢拼命尖叫,陶几也是尖叫的人中的一员,不过他是兴奋的、人来疯的叫,而邵子阳和他旁边的大汉则是魂飞魄散地叫,两个汉子吼得惊天动地,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从过山车上下来,邵子阳和他旁边的汉子惊魂未定,两人互相搀扶着,手脚软成了面条,虎目含泪,又搞笑又可怜,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捂着肚子拍了好几张照片。
沈珩佳和林嘉然略微好一些,两人都是脸色惨白,林嘉然紧紧拽着许一枫的手,整个人表情迷茫,有种突然从翻江倒海的空中踩到实地上的不真实感。沈珩佳撑着陶几的肩,眉头紧锁,脚步虚浮,突然跟陶几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陶几连忙跟上去,好在过山车已经是游乐园里位置相对较偏的项目,卫生间没什么人排队,沈珩佳冲进去扶着水池就吐了。
陶几连忙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给沈珩佳漱口,沈珩佳脸色极差,胸口憋闷,神情虚弱,几乎将胃里的那点东西吐空,一时也顾不上注意自己在陶几面前的形象了,将一瓶矿泉水漱口漱空了。
陶几还是第一次看班花这么惨,心疼极了:“班花,你觉得怎么样,现在有好受点不?”
沈珩佳虚弱地点点头,说:“好多了。”
陶几要扶着沈珩佳的胳膊,沈珩佳抽回胳膊,好笑道:“我不至于走不了路。”
陶几说:“那我们先出去休息一会儿。”
反应最惨烈的是沈珩佳,最娇弱的是邵子阳,林嘉然介于他们俩之间,现在已经好过多了,他第一次来游乐园,有些跃跃欲试想要玩其他项目,许一枫于是跟其他人说:“要不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带林嘉然去玩儿别的。”
沈珩佳说:“陶几,你也去吧,不是特别喜欢游乐园的么。”
陶几拽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不,我陪你。”
他们又理所当然地忽略了邵子阳,可怜的邵子阳其实不是第一次来游乐园,甚至不是第一次坐过山车,他十岁的时候跟爸妈来玩儿过一次,当时坐过山车他根本没事,谁知道过了几年再来,竟然叫得比小姑娘都丢人。
两个汉子蹲在路边缓了二十分钟,邵子阳见陶几和沈珩佳都没有再玩儿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地邀请身边的壮汉,虽然他叫得比自己还大声,两人在人群中仿佛一道辣眼的风景线,好歹是个人,再有什么两人一起的项目,不用像个异类一样被拎在一边。对于邵子阳的邀约,壮汉欣然同意,于是两人又一起开开心心地玩儿去了。
沈珩佳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没那么难受了,但是他在陶几面前吐过一回,实在尴尬,心情难免低落,好在陶几即便不玩儿这些刺激项目,也能叽叽喳喳的开心起来,他带着沈珩佳在人群中穿梭,讲这讲那,买这买那,像只快乐的小麻雀。
游乐园里有人在卖兔耳发箍,陶几乐颠颠地跑过去,买了一个,想趁着沈珩佳不注意戴沈珩佳头上,但班花即便虚弱,身高也摆在那儿,能让他一个一六九造次?
那个兔耳发箍最终戴在了陶几脑袋上,衬着他的羽绒服和围巾,还挺好看。
陶几嘀嘀咕咕地说:“娘死了。”
不过看班花笑得开心,便也没摘下来,直到从游乐园出去,才摘下来,他牵住班花的手,笑嘻嘻地问他:“班花,今天没有不开心吧?”
林嘉然倒不嫌弃邵子阳,邵子阳不满地跟他嘀咕:“我怎么就觉得自己那么多洞中仙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