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离谱的,给了这位追封的长公主封地。

现在这位长公主的爵位由她唯一的血脉,英国公府小少爷离月继承。于是离月短短时间变成了英国公府唯一的小侯爷,有实打实封地的那种。

可以说即便周绍元现在被封为世子,也绝对比不过离月尊贵。

毕竟世子只是代表他是英国公府被陛下承认的继承人。离月的侯爷却是有品阶、有封地、能入朝的。

让人奇怪的不止这一点。

众所周知,当今天子的亲兄弟基本死的死残的残,没有能打的,叔叔伯伯辈之前趁着先帝昏庸兴风作浪,被登基后的天子收拾地安静如鸡。

天子如果想要抬举谁,给这位女子一个背景,从这些关系更近的宗亲中选一人,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死了爵位也没了的宗室老王爷?

到底是抬举还是别有用心?

周绍英听完这个消息,心底也觉得当今天子实在捉摸不透。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当今天子是在抬举离月。

没有人相信那位宗室老王爷和花魁真的是亲生父女,写话本都不带这样曲折离奇,这谁能信?

离月信了。

接到圣旨的当天,他就想收拾收拾去拜访自己嫡亲的外祖父。

顺便诉说一下自己对外祖父的想念和这些年受过的委屈苦难。

被发现不对的周绍元及时阻止了。

周绍元看见离月怒瞪自己,分明将自己当成什么别有用心阻止他阖家团聚的坏人,觉得额头在一跳一跳的疼。

离月对周绍元一直都有敌意,之前还能装模作样表现一下兄友弟恭。尽管他演技实在太烂,英国公府上下都知道他不喜欢周绍元了。

太夫人还委婉对周绍元说,离月年纪小希望他多多忍让不要计较。

接到那道圣旨后,离月或许觉得自己有靠山了,面对周绍元也不表演了,眼角眉梢直接写着对周绍元的不待见和厌恶。

即便是这样,只要看到离月,周绍元也就生不起气来。

只是经常觉得头疼和无奈。

离月在圣旨下来后就换上了侯爷的二品深紫朝服,这原本是大朝会和年节时才用穿的。

且穿它大多都是一群中年人或孙子都快要成家的老头。

年轻人穿它大多会被压着,有些四不像。

在离月身上却完全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看上去便十分骄矜高贵,仿佛这朝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庄重的深紫朝服将少年风流的腰线勾勒出来,乌黑浓密的发被华贵的小冠束在发顶,月光般皎洁的脸颊被衬地更洁白莹润,唇瓣仿佛雪地中盛开的花。

即便是他瞪着周绍元,说出许多不好听的话,把周绍元当作假想敌,甚至还占了绍英的院子,做了种种可恶的举动,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周绍元也一点脾气都没有,低声下气地道歉:“是我的错,我让人把林木拦住,不让他去叫马车,我把将你院门锁了,不让你出去。”

离月听见周绍元道歉,也没有要顺着台阶下或者给周绍元一个面子的想法:“知道错了,还不去改正?让你的人把林木放了,把院门开了,我要去见我的外祖父了。”

周绍元道:“过两天就是你入族谱的日子,那天你外祖父必定会来,到时候你想怎么和外祖父联系感情都随你。”

离月顿了一下,顺着周绍元的话想了想,摇头:“那天人太多了。”

周绍元无语片刻。

他明白离月的意思,那天他忙着和人炫耀,没空跟外祖父联络感情。

好在周绍元还有说辞:“而且我听说你外祖父最近生病了,你前两天不也病了一场吗?你现在去看你外祖父,他原本身体就不好,再看你这个唯一的外孙也体弱多病,得多心疼啊?”

离月墨玉般的瞳仁带了点恼怒:“你说谁体弱多病?咒谁呢?”

他胡乱往周绍元身上泼脏水:“你是不是在心底盼着我早死?”

周绍元在离月面前始终温和的面容骤然一肃,浓黑的眉也皱紧:“阿月,你在胡说什么?”

他严厉地警告离月:“不要把死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