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信满眼都是为陶满满误入歧途的痛心,以致于他开始反省会否是满满妹妹自遭变故以来,自己疏于关心,从而才导致她无人教导,从而自我放逐?
他沉重的长叹一声,对吴宝仪拱手施了一礼,“烦请五娘子避让,我与满满妹妹有要事相谈。”
温吞隐忍的小包子化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女战士,吴宝仪看直了眼,愣是没有从陶满满前后巨大的反差中找回自己的精气神,所以听得萧玉信要求,她愣愣怔怔的就同意了,自觉走到一旁,给他二人留出空间。
大内内苑,处处都是景致。
所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距离假山群数十步外有一处游廊相连的揽月楼。高楼之上窗牖大开,一模样俊俏,神色却玩世不恭的少年靠在窗前,为萧玉信与景阳侯府的两个小女郎间的爱恨情仇笑得乐不可支。
不仅如此,他还同屋内的人实时转播现场状况,“七郎,看不出你捡回来的小美人还是个带刺儿的!”
“萧玉信那张脸被臊得青红交加,笑死我哈哈!”
此人正是秦瑛的伴读之一,韦思危。
另一头不远,坐在一张红木条案前埋头看账本拨算盘的文雅少年则是另一个伴读,裴俶。
因他与陶知予是国子监同窗,闻言接话道:“莫不是我记茬了?陶知予素来是个文静和善的啊。”
说完,他还摇头晃脑的叹道,“可见古人所言不差,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情/爱之物一旦沾染,定教人变得面目全非。”
韦思危嗤笑他,“我以为你整日除了关注粮价涨了多少,庄子里收成好不好,哪间铺子又亏了钱,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没成想对儿女情长还有一番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