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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他起身送客,而后对月静坐良久。

虽无切实证据,可宋清彦如此笃定,陶满满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宋崤之女,当是十有八/九了吧。

她若知晓自己有父兄在世,且家族强势,还会需要他吗?

呵,上了他的船便想过河拆桥?世上绝无这般好事!

秦瑛凛着面色,回去卧房换了身黑衣劲装,再抓着爆米花的脖子就跳过高墙,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去了陶满满的院子。

荔枝和梁嬷嬷在小厨房学做新的零食,只余陶满满坐在前院廊下的石阶上,身上披着件厚衣裳。

她这风寒缠缠绵绵了三两日都不见好全,大夫说她是郁结于胸才会如此,须得心情舒畅才有益病情。

她也想啊,可思及梦境里陶知予的非人遭遇,自己又被萧玉信步步紧逼,她只觉人生无望,悲从心来。

星月相辉,茉莉花趁夜开放,小小的一朵,散发出沁人的芳香。

陶满满单手支楞着下巴,绞尽脑汁的琢磨反攻男女主和秦瑜的计划,可思维混沌,无论如何都理不清头绪。

眼看着要气出泪来,眼角余光却蓦然瞥到秦瑛翻墙而入的矫捷身形。

她立时就落下泪来,双唇嗫嚅,宛若一只呗抛弃的小狗,“秦瑛,你怎么才来…”

听听这可怜巴巴的小嗓儿,盈盈闪动的泪光中尽是对自己的企盼,她分明再凄惨不过,可秦瑛就是觉得浑身舒坦,看吧,她离不开他。

秦瑛把爆米花塞进陶满满的怀里,撩袍与她并肩坐在檐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