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信对陶闻溪自然是情真意切的,可是他又不想放弃陶满满,近来为自己的婚事对陶闻溪多有疏忽,听闻对方主动请见,没多想便顺着下属给出的地址来到这处民宅。
到了后才发现,来者并非陶闻溪而是韩灵珠!
兄妹俩共处一个屋檐,萧玉信对她没有多余的想法,再对方戚戚然的剖白内心后,他对韩灵珠婉言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可韩灵珠却执迷不悟,哭着闹着抱着他不撒手,不断倾诉着自己的情意。
萧玉信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滩烂泥,将韩灵珠拢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
哪想韩灵珠明显有备而来,他很快闻到一股异香,然后神思便不受控制,只想将眼前弱质纤纤的表妹拆骨入腹。
他以为是梦的!
梦醒以后,无人知晓他在梦里的荒唐,他还是那个怀瑾握瑜的谦谦君子,而非现在这般,形容不整的敞露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打量下,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所有人都没料到本是来为三皇子的清白做见证,不想被绑架的娘子没找到,还意外撞见了一场风月事!
有脑子活泛的,通过秦瑜、萧玉信及陶家娘子三个关键人物,在脑中自行填补出一段恩怨,并且有板有眼的与老御史道:“郑公,晚辈以为让贼人掳走的是景阳侯府的三娘子。”
“在场之人有参加过贵妃娘娘举办的曲江宴便知,那日景阳侯夫人与安国公夫人大打出手,便是为将陶三娘子嫁入安国公府。”
“而据晚辈所知,三皇子与这陶三娘子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情谊。眼看着萧世子婚期在即,陶三娘子定然心痛难忍,那么三皇子极有可能为使心爱的女子对萧世子死心,于是自导自演了这一出绑架案,实则是引众人来揭穿萧世子的真面目!”
说话的少年为裴家十一郎,同时也是裴俶的堂兄。裴家比同韦氏,乃前朝开始就是屹立不倒的大族,所以不论是萧玉信和秦瑜他都不怕得罪,一番话说的条理明晰,加之在场不少人确实是曲江宴的亲临者,不约而同的认可他的猜想。
“妙啊!”秦珏兴致盎然的看萧玉信和秦瑜出丑,“说来萧世子与那陶三娘子郎情妾意得很,必然是不喜未婚妻的,否则怎会接二连三的与别的女子勾扯在一处。”
话题中心的萧玉信出丑狼藉,满脸灰败,任众人指指点点他都不发一言,韩灵珠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她为一己私心连累表哥被人算计,甚至会殃及公府,是以眼下只是暗自垂泪,不敢多言。
而秦瑜明白,自己中了秦瑛的连环计。他先时以为秦瑛只是单纯的为陶满满报复,现下看来,对方的目的是毁了萧陶两家的婚约,而自己,则是他的一石二鸟的附带品!
事到如今,他辩解不能,为萧玉信开解更不能。
只要走出这间宅子,在此发生的所有的丑事与笑料都会长满翅膀一般飞满长安城,更甚者,明日还会被言官加油添醋的告至御前。可笑的是,他让秦瑛抓住了所有的把柄,而他却没有证据指证对方蓄意陷害无辜。
曲江宴之事,老御史当然知晓,彼时他还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折子参告萧陶两家门风不正呢,目下又听裴十一郎与秦珏补充细节,捋了捋胡子问秦瑜道:“三皇子,事实确实如此吗?”
秦瑜面目阴沉,已不见平素的温润气质,他勉力道:“我并未指使贼人绑架陶三娘子。”
“放屁!”贼人怒目圆睁,为他的冥顽不灵跳脚,“昨夜我分明将小娘子藏于此处,现在之所以不见其人,定然是你暗中将人救走!”
贼人一口咬定被绑架者为陶闻溪,而事已至此,秦瑜自己声名狼藉,必然不能再将陶闻溪卷入风波之中,他垂眸咬牙道:“我说并未绑架陶三娘子是真,因为我使人捉的是陶四娘子,陶知予!”
“她百般挑拨萧陶两家是非,心思龌龊、满腹算计,萧四郎为其所蛊惑,执迷不悟,而我作为多年好友,不忍见四郎泥足深陷,自然要充当恶人!”
“再有!”他一转而为凛然的神态,质问贼人,“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坚称所绑之人为陶三娘子,那她生就何种模样?身量几许?”
那萧玉信瘫在座椅上声息全无一般,却在听到陶知予三个字后,宛若诈尸的从原地蹦起冲到秦瑜面前,照着他的面门就给了一拳,“龌龊小人!”
“满满是我的未婚妻!你凭何害她?!”
秦瑜猝不及防被打得连连后退,鼻血顷刻间就淌了出来,洒在衣襟上。趁他没有还手之际,萧玉信还要上前,但被眼疾手快的侍卫拦住,他在药物的驱使下犹不解气,张牙舞爪的想要挣脱桎梏。
萧玉信对陶闻溪自然是情真意切的,可是他又不想放弃陶满满,近来为自己的婚事对陶闻溪多有疏忽,听闻对方主动请见,没多想便顺着下属给出的地址来到这处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