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安国公府倒戈三皇子,早已树敌众多,经此一事,不死也得脱层皮。”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真可怕。”吴宝仪感叹道,而后她想起什么似的与陶满满悄咪咪的小小声,“散学后我去买烤番薯时,听到小商小贩们都在传萧玉信昨夜在城外的树林子里找到了陶闻溪,今晨被采药的郎中撞见他们竟然光溜溜的睡在一处!可害人眼了!”
“哈?”陶满满不可置信道,“他还能接连被人围观两次啊?”
吴宝仪一本正经的点头,“可不是?当真丑态毕露。”
直至夜深,宴席方才散去,空气中余下青梅酒的淡淡香痕。
宋清彦近来搬至通义坊,位于太平坊以南且相邻,是以他留在最后,与陶满满和秦瑛一道儿送离吴宝仪他们。
明月高悬,满地银光。
“满满,夜里你留宿郡王府?”眼下这个时辰,莫说景阳侯府已经落锁,即使回去,也会被人以为她孤身在外浪荡而非议不止。
席间陶满满只顾着闲话,饭菜没有吃多少,不知不觉喝了好些梅子酒,此时已然微醺,面上倒是看不出分毫,神色也甚是清明。
她茫然一瞬,然后摇头,“不会啊,我要回去的。”至于怎么回去,她补充着说了,可是喉头囫囵,让人听不明白。
秦瑛薄唇轻抿,估摸着她可能是醉了,虚虚扶着她的手臂,与宋清彦说起正事,“不出意外,齐杭越手中有对付萧慎的证据。”
萧慎就是安国公。
自那日曲江宴后,他与宋清彦共同追查安国公是否真的因为娈童而命案缠身,期间发现对方双手沾满无辜人命是真的,而娈童则有待商榷,因为那些死在安国公手中的女子年龄不等,最大不过二十,最小则不低于八/九岁。
女子的身份也各有不同,上至官宦贵女,下至贫民歌姬,她们身亡失踪的时间贯穿于安国公自蜀中调离后至今的二十余年间,其中就有齐杭越名义上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