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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侯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有碍侯府运道之人不是三娘,而是四娘?

“可是”他迟疑道,“晚辈的前半生顺遂无忧,小病小痛都不得见,遭灾遇殃更是无稽之谈。”

太史令摇摇头,“侯爷不曾经历坎坷,是因有人在前为你遮风挡雨之故。老侯爷铁马峥嵘换得侯爵加身,老太君端庄持重,将侯府上下搭理得井井有条,他二人皆是世间少有的命格贵重之人,然而侯爷却是面薄眉轻,人中有横纹”

话语未尽,他的一声叹息道尽了言下之意。

景阳侯年轻时风流俊俏,步入中年后随大流蓄须,无论如何也当得起一句“美髯公”的称赞,他向来为自己的样貌自喜,谁知落在相士口中竟如此不堪,当下顿时吓得面白口干,声音发抖,“那、那晚辈该如何避劫?”

他再次深深一揖,“请明公指条明路。”

“真是真,假是假,各归其位应如是。”

太史令事了拂衣去,留景阳侯立在原地茫然琢磨半晌,忽而拿定主意,大步流星的赶往家中。

马车很快驶进太平坊,过了坊门就能看见高墙朱户的景阳侯府近在眼前,它经受岁月的侵蚀,积淀下厚重的家族底蕴;它又焕发着生机,昭示了世世代代的兴旺绵延。

可是,景阳侯一想到这些辉煌荣光即将离自己远去,在抬头望向那门楣上的敕造鎏金匾额时,不仅生出恍如隔世之感,还悲从心来,眼中不禁饱含热泪。

门房无所事事的倚着墙打盹儿,忽见自家侯爷安然无恙的归来,立时一个激灵,喜上眉梢,草草行礼之后,狂奔着往内院去给管家报信。

“夫人呢?”景阳侯步履匆匆,侯府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很清楚需得与明氏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