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宽慰,哪知情绪刚一动作,喉间又觉刺痒无比,绕是竭力忍耐也不过徒劳,躬身咳得天翻地覆,绢帕上也浸满大块血迹。
陶满满见状,更是泪流满面,抓着杨太后的手絮絮道:“娘娘您若是不在了,让秦瑛怎么办?”
“他与和亲王该如何自处?”
“我现下就去寻他来,他那般聪颖,定会求得解毒之法。”
“娘娘您振作些好不好?”
“求求您”
延庆帝是从何时开始就下毒暗害杨太后呢?
犹记得三月里,草长莺飞时,她仍穿一身石青色的夹袄坐在内外命妇中,一副久病未愈的模样,难道在那之前就已经中毒了吗?
陶满满几乎可以想见,待杨太后去世,延庆帝便会迫不及待的向和亲王父子举起屠刀,毕竟,和亲王父子不除,陇右的数十万杨家军便是威胁皇权的大患。
他的帝位自当不稳。
杨太后又轻咳了两声,反手握住陶满满的手,眼含笑意道:“七郎与你”
“相合,哀家甚是放、放心。”
“咳咳。”
“你心中、心中所忧,哀家、如何、如何不知?”
“陛下忌惮”
她说着一口气喘不上来,陶满满立时倾身轻抚她的胸口顺气,缓了好一阵,只听杨太后又接着道:“忌惮杨家,意在扣下、扣下七郎不欲”
“他出京。”
“而皇儿保守,不忍、不忍杨家扯进是、是非,同样不、不赞成七郎奔赴陇右。”
“若哀家身死,七郎则可趁乱”
又是好一阵停顿,“趁乱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