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走向江思真,没有手电筒的照明,这条过道显得幽深狭窄。他走的小心翼翼,运动鞋过于单薄,化掉的雪水从鞋底的缝隙处拥挤地渗进来,打湿了棉袜。
“不欢迎欢迎我吗?”
江思真挺着脊背,没有动。
何青阳不知道在哪个百度百科上看见过,这分明就是一个野兽充满攻击性和防御性的姿势。
于是他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像跟老朋友开玩笑道,“你这么不欢迎我呀?”
他看见江思真的脸色一点一点涨红起来。
“没、没有。”江思真咬着嘴唇,他的嘴唇还是很容易起倒剪皮,这样用力一咬,唇瓣又被染得像涂了鲜艳的口红一样。
“我没有不欢迎你。”
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说的,何青阳心想,江思真看见他的表情,就像是半夜回家孤身一人见了鬼一样,或者说是,身无分文的赌徒见到了催债人。
还真是贴切呢。
“那你能邀请我去你家看看吗?”何青阳得寸进尺。
江思真的表情非常为难,嘴唇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直线。
“我没带手机出来,”他勉强地说,“爸妈都没做好接待客人的准备。”
何青阳从没觉得自己如此低情商过,他装作没有听出来江思真的言外之意,厚着脸皮道,“没必要把我当成客人,把我当成家里人就可以了,咱俩什么关系啊……”
他抖了抖脑袋,把落在头上帽子的雪花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