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出菜场,大叔大妈们的嘁嘁喳喳都没停过。
无数双探寻的眼睛在何青阳和江思真身上逡巡着。
何青阳只当做没看见。
……
天已经完完全全地黑下来,雪也下的小了。
但外面的寒风呼啸,刮的何青阳脸颊干燥无比,他将头像乌龟那样缩在围巾里,才感到了一点暖意。
江思真的围巾很厚很软,针线脚很粗,按何青阳拙劣的眼力来看,这应该是一条手工编织围巾。
说不定还是哪个女孩儿给织的呢。
何青阳绝不承认他闻到了自己母胎单身十八年从内心泛出的酸味。
他又把头往围巾里面深深埋了埋,呼吸到肺部的冰冷空气终于全部被驱逐了个干净。
等等,不对——
何青阳使劲抽着鼻子闻了一闻,堵塞的鼻子闻到了一丝极其细小的烟草味。
这烟草味藏得极深,又淡又浅,不集中精力闻根本就闻不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青阳想问,但他张了张嘴,口腔里面像是嚼了满嘴的冰块,把舌头冻得僵直了,满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没必要问,他心里的小人告诉他,江思真就是一个锯嘴葫芦,你看他借高利贷的事情告诉你了吗?你看他家里有事请假的事情告诉你了吗?你看他吸烟让你知道了吗?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人家江思真根本不把你当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