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阳艰难地用左手划开了屏幕,对着手机道。

“何青阳,你去哪儿了?!”王风喘着气,“我肚子疼,你快点过来顶替我一下!”

什么?手机顺着他的手脱落下来,砸在卫生间的瓷砖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钝的响声,就像是钝刀闷闷地剁在肉上的声音。

手机那头还有不真切的声音传来,王风好像气急败坏了。

“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说你一句还这么娇气呢?”

“你竟然还耍小性子!”

我没有。何青阳在心里辩驳,他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王风在电话那头已经彻底不耐烦了。

“你到底来不来呀?还有五分钟第二局比赛就开始了——”王风一口气呛到了,他开始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咳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

手机掉在地上,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也像沾了水,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气听不真切,何青阳浑浑噩噩地应着,连电话那头的声音什么时候变了都不知道。

“喂,是何青阳吗?”这个声音沉稳有力,还透着些不容人置喙的意味,“王风突发性胃病,只能暂且你上场了,你不是一直想上场吗?这次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经理,”何青阳弯腰捡起手机,手机表面的钢化膜已经摔得像蜘蛛网那样,密密麻麻全是细小的裂痕。

何青阳伸出手指轻轻地按压了一下裂纹的中心,钢化膜就像山脊断层那样,层层叠叠地断裂开来。

他的心也跟着抽疼了一下,“经理,我想……”

我想休息。

经理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在卫生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