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着向后退了两步。
“我喜欢比较有隐私性的床铺,所以你只能睡在下铺。还有,我喜欢看见屋子里的东西是相匹配的,以后你就睡这套床铺,那些麻袋里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
“啊,好。”
男人说的话不太好听,正因为他的利己主义,沈良安才在这间屋子里呆得更安心些。
沈良安睡觉不太老实,侧身睡、正面睡、趴着睡,一夜能变换好几个姿势。
而普通工人被分配的上下床铺都是用了许多年的,或多或少有些毛病,动作大一大,很容易直接塌陷。
睡在上铺对整个床的影响更大,多动弹几下连带着其他床铺都会晃晃悠悠。
大家都是出体力活的劳动者,这样时不时晃悠一下,床铺叽钮叽钮直响,睡眠质量无法保障,时间长了,工人们难免会不满。
被分配到上铺的沈良安每每入睡,都会惴惴不安,睡前会给自己心理暗示,以防止睡下后过多翻动身这些年来,只有在过年了,工友们都回家探亲,他一个人在宿舍里,才能睡个踏实安稳的觉。
比起会使床铺发生更大异动的上铺,沈良安一直钟情于下铺。
更何况现在他的宿舍里有独立浴室,睡在下铺不用爬上爬下,轻松就能去上洗手间。
真好,摊上这么一个和他生活习惯相匹配的室友。
沈良安的心之大,上一秒他还在怀疑对方是否对他企图不轨,下一秒他就真情实感地感激季成洲的到来。
真是个小傻子。
季成洲站在窗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实则时不时偷瞄一眼坐在床榻上、满面欢喜的少年。
青年脱了鞋袜,露出来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在床边晃来晃去。
季成洲伪装的冷漠彻底被掀开,望着青年背影的眼神中不禁透出眷恋和想念。
“季先生,唔,我可以叫您季先生吗?”
既然以后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了,还是得早日处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