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今天有钢琴课,我让林森去接他了,大概七点才能结束,差不多七点半到家。”
见青年想张口问什么,季成洲又补充道,“以前你没回来,嘟嘟补课全是林森接送的,没出过问题……比周杭那小子靠谱多了。”说话时还不忘吐槽一下周杭。
青年确定了一眼客厅里钟表的指针,嘀咕着,“那就还有一个小时。”
季成洲了解青年,清楚青年此刻的想法,“你想问什么都能问……”
“那,我想知道,季先生一直知道我的家庭是怎样的吗?”沈良那抿了抿嘴角。
季成洲回答,“以前,就是你和我刚认识的那一年,我无意间见到你手臂和腰部有很多青紫的痕迹,追问了几次,你才告诉我,那是你父亲打的,你还说,这已经算轻的了。你是你父亲从另一个家庭带来的,现在的家庭对你不好……”
“这分明是家庭暴力,我想让律师帮你告了那家人,可你很坚持,不允许我插手你的家事,甚至不让我找人私下查探你那个家。”
“有关你家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这些消息还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季成洲对青年的问题有所保留,他骨子里也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答应青年不去查沈家,他的确坚持了一段时间,青年消失,他全无理智,早已派人把沈家查了个底朝天。
沈正和陈雅从来就是把青年当个大包袱。
他们为了沈飞扬能上得了师资力量最好的学校,能托人送礼花上万块,而沈良安想要一个几十块的二手篮球,他们非但不买,还以教育小孩节省的名义,揍得当时十岁的小朋友浑身是伤。
从小到大,沈良安就是这个三口之家中的外人,他的地位,甚至比不上沈飞扬从游乐场套圈获得的宠物兔。
季成洲看见裴崇整理的调查资料时,手腕颤抖、整个人瞬间陷入怒火中,他无法想象所爱之人到底是怎样在这种家庭中存活下来的。
可他到底是顾及沈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