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互相甩锅,他只能亲自上场,回家第一天就修bug到半夜,问题解决,开始商量如何处罚工作人员的失误,他觉得要辞退不作为的人员,可问题是公司目前条件有限,需要人来帮忙,简直是一笔烂账。
挂掉电话,他发现宁砚竟然还在,想着下午餐桌上压抑的氛围,坐到他旁边。
他问:“怎么不睡觉?”
宁砚斜他一眼,道:“大半夜的,除了睡不着,就是有事情,我没事干,自然是睡不着。”
得,还是那股熟悉的欠揍味道,梁凯禹顿觉自己闲得找事,以前的宁砚纯粹是不讲理瞎胡闹,现在的宁砚已经升级,带有逻辑的不讲理。
总之他那张嘴永远不让你舒心就是了。
梁凯禹还算心平气和:“因为蓝莓?”
宁砚与他对视上,突然想起九年前那个深夜,那时候虽然家里进了新人,身边却还有蓝莓陪着,他发着烧倚在蓝莓身上,抬眼看见了梁凯禹。
他嗤笑,头仰在靠背上,雪白的脖颈一览无遗,喉结上下滑动,说:“是啊,因为蓝莓。”
人都说三岁一代沟,在梁凯禹眼中,宁砚还停留在九年前嚣张不听话的样子,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小孩干什么都是幼稚的,他的眼泪,他的伤心,还有他时不时的刁难,都非常不成熟。
但是这一刻他突然发觉,宁砚长大了,小孩子的难过不再张牙舞爪,而是收敛起来,在深夜慢慢释放。
他知道宁善兴工作忙,没时间和宁砚交流,现在宁砚的狗死了,宁砚也不愿意在家表现出他的难过,而是躲在车里哭,还有九年前发烧也是,明明是个小少爷,何至于这么委屈?
他心情微妙。
“你心里应该很高兴吧?”宁砚突然说,话里展现出攻击欲,“毕竟你和你妈都怕狗怕得要死,把蓝莓往后院里一关就是九年,从来不去后院,现在它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