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唔”了一声,抬起迷茫的双眼,诚实地摇了摇头。
算了。
和个醉鬼计较什么。
林子晋暗自摇了摇头,扶着人到了门外,帮他把口罩戴好,然后抬手招了辆车。
裴鸣似乎真醉得不轻,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向两弯见不到底的深潭。
林子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和司机报了地名后小声说:“你看我干什么?”
裴鸣眨眨眼,似乎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勾起唇角,脸颊上笑出一个酒窝。
他讨好似的蹭了下林子晋:“你好看呀。”
林子晋被夸了个猝不及防,直接僵在了原处:“什么?”
“你好看呀,”裴鸣继续往他身上贴,不仅贴,手还不老实地开始乱摸,“真好看。”
林子晋手比脑子快一步,先狠狠地将裴鸣推开,推完就有点后悔。
被人推开的裴鸣像被丢弃的小狗,不知道怎么回事,缩在车座的另一边有些懵懂地看着他,似乎很委屈。
林子晋扶着额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刚刚翻涌的反胃感。
他抵触肢体接触,尤其是这种带着暧昧意味的肢体接触。
和寻常人或洁癖或社恐的抵触不一样,他这是应激留下的条件反射。治了几年病后拥抱跟握手倒是能良好接受,但其他的亲密动作依旧会让他不适和反感。
“我不是对你,”林子晋轻声说,“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裴鸣面上的潮红越来越重,也不点头不摇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果然不能和醉鬼讲道理。
林子晋移开视线,看向车窗外掠过的景物。
出租车在栈桥边的酒店停下,林子晋付了钱后向裴鸣伸手:“走了。”
裴鸣看着他的手,委屈地瘪了瘪嘴,将头转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