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说：“云无洛，你答应我一件事。”

云无洛吃着肉，“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我也应。”

“别乱杀人。”

云无洛吃肉的动作顿住了，“如果狗皇帝让我杀人，我算不算乱杀人？”

穆昭反问，“如果皇帝让你杀我爹这样的人，你杀不杀？”

云无洛谨慎的说：“看看能否让我达到什么目的，于我而言，有没有什么好处。”

穆昭又问，“如果他对于天底下是个大好人，你也不管，也要杀？”

云无洛说：“对于天下人是好人，管我什么事儿？对于我来说是好人的，只有你一个，我自己会拿命护着。”

穆昭觉得周身有些发冷。

云无洛没有骗她，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可是这样，才更可怕。

他没有同理心，别人对于他而言，人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前世他正是也是靠着这个思维，成了九千岁。

也成了人人憎恶的九千岁。

穆昭问，“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云无洛毫不犹豫的点头，“听。”

“以后遇到要杀你的杀手、护卫，你可以反杀，但皇帝让你杀大臣，你一定要跟我说，行吗？”

云无洛再次点头，“行。”

穆昭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他还听她的，那她或许可以慢慢的改变他。

她不想让他变成前世那样的人。

云无洛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他说：“小郡主，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的人，我就可以是什么样的人。”

言外之意他都可以装，都可以演。

穆昭想到上次他易容成的那个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