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极宗的长老弟子们虽然满心愤懑不平之意,只是周围那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怎么解释的过来呢?
赵君旻站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地上,他只觉得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刺耳,越来越疯狂。
如同最残忍的厉鬼张开血盆大口,要将这世间最善良的丹心连皮带骨的吞噬干净。
他只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他几乎相当于墨应斓的贴身护卫,对他最是了解,偶尔也见到过那刚正不阿的仙君一双凌厉星眸中无奈的宠溺之色。
他不曾见过百年之前到底是何光景,也不知道,掌门真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亲手废掉了自己唯一的真传弟子的全部修为,亲手毁掉他唯一的徒弟的。
不知道他将那个从小养大的孩子亲手推下禁忌之地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心在滴血,不知道他亲眼目睹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是不是恨极了当初的自己。
他只知道,如果他的掌门真人现在就在这里,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人影憧憧,赵君旻嘴唇嗡动,忽然很小声的开口:“你们不是只想活命吗?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掌门真人那么好,为什么要诋毁他?”
他的声音太小了,或者说,是周围的声音太大了,没有人听到,没有一个人听见他几乎颤抖着泣血锥心的控诉。
赵君旻疲惫的闭上双眼,踉跄着向后倒退一步。
大约人们,每每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不把那些痛苦和怨恨寄托在什么人身上,感觉就活不下去了。